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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网讯（通讯员 李萌 叶子绿）5月11日晚，浙江大学午夜小视频在线副院长楼巍教授应邀在振华楼午夜小视频在线叠214报告厅举办了一场题为"语言与感觉"的学术讲座。本次活动由午夜小视频在线与武汉大学欧美宗教文化研究所联合主办，午夜小视频在线博士生张梓宁担任主持。午夜小视频在线苏德超教授、上海文艺出版社肖海鸥老师等30余位院内外师生参与了本次讲座，现场学术氛围热烈。

在讲座中，楼巍教授围绕 “私人语言”“感觉词汇意义”及“语法命题”三大主题，系统阐释了后期维特根斯坦对传统意义观的批判及其语言游戏理论。

楼巍教授系统梳理了维特根斯坦反私人语言的论证策略。“私人语言”指一种仅由个体使用、指涉其内在体验（如感觉、情绪）且他人无法理解的语言。传统意义观认为，词语的意义在于其所指称的对象。依此观点，若某人创造符号“贰”记录某种“无可名状”的私人感觉，并通过“指物定义”将“贰”与特定感觉关联，似乎可构建一种私人语言。然而，即便个体建立了符号与感觉的联系，也无法保证后续使用的正确性，且并不存在判定“贰”与感觉匹配的客观标准。不同于物理对象（如椅子）可通过时空坐标与物理属性确立同一性标准，感觉缺乏此类标准。例如，个体无法断言两次出现的“疼痛”是“同一感觉”还是“相似感觉”，更无法验证他人对“疼痛”一词的使用是否“正确”。符号或词语的意义仅存在于特定语言游戏的稳定用法中，私人语言无法成为一种稳定用法。并且，任何试图脱离日常语言构建私人语言的努力均不可行。语言本质上是公共的，私人语言仅是哲学幻象。

楼巍教授指出，感觉词汇的意义在于使用而非对象。传统指称论主张意义源于私有的感觉对象（如“疼痛”一词对应个体的痛感）。维特根斯坦则认为词语意义由其公共语言游戏中的功能决定。通过分析“盒子中的甲虫”思想实验，楼教授生动阐释了维特根斯坦的立场：假设每人持一盒子，内装称为“甲虫”之物，且无人能窥视他人盒子。若“甲虫”一词仍有公共意义，则其意义不依赖于盒内实物，而在于该词在语言游戏中的用法——即使盒内空无一物或内容迥异，“甲虫”仍可作为有效符号参与交流。同理，“疼痛”的意义并非私有感觉，而体现于公共语境中的使用，如呻吟、就医等行为构成的“疼痛语言游戏”。楼教授进一步强调，若固守“意义即指称”，将导致唯我论困境：个体无法理解他人所言“疼痛”，亦无法保证自身对该词使用的正确性。唯有转向“意义即使用”，方能消解此类悖论。维特根斯坦的洞见在于：理解词语即掌握其使用技术，而非指涉某种私有对象。

最后，楼巍教授分析了“我的感觉是私有的！”“他人不可能有我的感觉！”等命题的哲学性质，主张这类“私有性宣称”是无意义的。根据维特根斯坦对“经验命题”与“语法命题”的区分：前者陈述事实（如“他人不可能有我的金牙”），具有真假值；后者看似必然为真（如“他人不可能有我的牙疼”），实则无意义，因其缺乏验证条件与事实内容。当宣称“感觉私有”时，隐含将感觉视为“内在对象”，但对象需满足同一性标准（如时空定位、属性稳定），而感觉无法提供此类标准。强调“我的疼”不过制造“同一性标准存在”的假象，实则未定义任何标准。此外，“我知道我疼”亦属无意义陈述，因“知道”需以验证可能性为前提，而“我疼”本身已是事实的全部表达，无需额外“认知”。

提问环节中，现场听众与楼巍教授积极互动。同学们的问题涵盖“颜色感知的哲学属性”、“人工智能是否理解语言意义”、“私语化的文学作品是否倾向形成私人语言”、“如何理解语法命题的无意义”等。苏德超教授提出：“如果对私人语言和私人对象加以强否定，会将人贬为‘哲学僵尸’；如果弱否定，私人语言无法在公共语言中得到表达无非是一个琐碎的事实。维特根斯坦究竟持怎样的观点？”。对于上述问题，楼巍教授做出了精彩详实的回应。在讨论中，楼教授与苏教授拓展了许多相关知识内容，如感觉材料主义观点、行为主义观点、威廉詹姆斯的观点、宗教语言的案例、实用主义观点等，进一步深化了大家对维特根斯坦语言哲学的理解。

楼巍教授的讲座逻辑清晰、例证生动，系统重构了维特根斯坦对私人语言与感觉词汇的解释与批判，彰显了维特根斯坦哲学在当代的持久生命力。

（摄影：李心怡 编辑：邓莉萍 审稿：刘慧）